那天是民國99年的聖誕夜,我和阿保搭早上的阿羅哈回高雄,自以為狡兔有三窟的我,心想著Prana褲一定還藏在某個地方,只是沒被我找到。一回到家,急急忙忙跑到新家,亂翻阿弟的衣櫃,想說或許在這。我已經找過所有能找的地方,這是最後一個了…可惜還是白忙一場,這裡也沒有。



走出阿弟的房間,客廳的電視開著,正演著重播的夜市人生,阿嬤坐在沙發上。我驚訝地問她:「阿嬤妳也看夜市人生?妳看瞴嗎?」她說:「沒有啦,是小莉在看的啦!」「妳剛剛回來哦?這裡有湯圓,拿去吃。」我說:「不要啦!冬至都過了。」一陣子推過來推過去之後,我岔開話題:「阿嬤妳剛剛去洗頭嗎?真水真水。」阿嬤回我:「對啊!早上妳爸爸載我去的。」

但阿嬤還是惦記著她的湯圓,一直要推銷給我。我只好藉口快吃午餐了要回家,站起來快步地走到門口,站在陽台隔著紗門跟她說了好多次再見,沒想到阿嬤看我站在那不走,居然拿起湯圓要追出來的樣子,我只能趕快關門跑回家。

晚上在外面吃完晚餐,回家的路上阿爸接到姑姑的電話,說阿嬤摔倒了,要去看醫生。慌慌張張地在電梯口等姑姑們帶阿嬤下樓,阿嬤看到我們在等她,雖然她手很痛,但她還是用她招牌的問候語:「哩巷郎?」跟我們打了招呼,然後她就去看醫生了。

之後再看到她,是阿爸從醫院打電話來叫我們去。

或許,消失的prana褲,就是為了讓我能和妳再見一次面,再講一次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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